“大熊貓不該進行野化放歸”“電擊取精危害巨大”“大熊貓繁育機構(gòu)進行‘活體實驗’”……近年來，一些駭人言論在大熊貓“粉絲”群體中流傳。記者調(diào)查發(fā)現(xiàn)，涉大熊貓謠言背后，活躍著一些標榜“為大熊貓發(fā)聲”的網(wǎng)絡“大V”，他們利用大熊貓炒作話題、煽動粉絲情緒，進而借機斂財。
近期，四川司法機關辦理了多起涉“大熊貓被虐待”謠言案。這些謠言背后有著怎樣的利益鏈？
假“貓粉”造謠收割流量利益
四川省都江堰市人民法院近期對一起散布大熊貓?zhí)摷傩畔⒌陌讣鞒鲆粚徟袥Q，被告人白某某、徐某均被判處有期徒刑。
白某某網(wǎng)名“大遼皇后”，是“貓粉”圈內(nèi)較有影響力的一名“大V”。白某某最初加入各種“貓粉”群，表現(xiàn)十分活躍，待積累了一定知名度后，就在社交媒體平臺上搞起直播。
辦案民警介紹，白某某、徐某是夫妻，他們并非真正的“貓粉”，只是看到網(wǎng)上大熊貓相關話題關注度高，為博流量才假扮起“貓粉”。白某某在陜西某地直播時曾私自投喂大熊貓，引來眾多批評之聲，隨后被景區(qū)公開通報。還有眼尖的網(wǎng)友發(fā)現(xiàn)，她“到處聲稱自己呼吁（保護）熊貓三年了，結(jié)果連熊貓都不認識，對著添添使勁喊美香”。
為了博取粉絲信任，白某某在直播間謊稱丈夫徐某是公安民警，并拿出徐某曾經(jīng)使用過的值勤證件展示。實際上，徐某曾于2020年在某地短暫當過輔警。因為謊稱丈夫是警察，白某某于2024年被陜西咸陽警方給予行政處罰。
據(jù)悉，白某某和徐某先后在微信、快手、抖音等平臺建有十多個群，粉絲總?cè)藬?shù)保持在3000至5000人。他們捕風捉影、添油加醋，頻繁發(fā)布大量涉及大熊貓的謠言視頻、開設直播，將自己包裝成保護大熊貓的“發(fā)聲者”。
法院判決書顯示，白某某、徐某二人捏造、散布某科研單位及其工作人員虐待大熊貓、利用大熊貓謀利等不實信息，相關虛假視頻累計播放545054次、轉(zhuǎn)發(fā)1245次、評論9521條。二人明知所散布的信息是虛假信息，但為獲取直播流量收益，仍舊通過抖音、快手等平臺轉(zhuǎn)發(fā)擴散。辦案機關介紹，案發(fā)后公安機關初步查明，他們通過直播獲取收益3萬余元、向粉絲募款14萬余元，累計牟利17萬余元。
利用“情緒操控”進行“流量變現(xiàn)”
據(jù)悉，白某某、徐某的獲利方式主要有線上接受直播打賞和線下組織應援募捐兩種。辦案民警表示，從近期辦理的這一批涉大熊貓謠言案來看，利用“情緒操控”進行“流量變現(xiàn)”，是這些“貓粉圈大V”的慣用手法，具體表現(xiàn)為三大特點：
——無中生有編造謠言。
“成都大熊貓繁育研究基地有地下室，地下室里面的液氮用于電擊取精、抽骨髓、打血洞、活取下丘腦”“出賣熊貓獲利，熊貓專家在海外有豪宅”“某專家已經(jīng)被抓起來了”……本案中的兩名被告人炮制了許多諸如此類的謠言。
據(jù)警方介紹，這類案件中“大V”的話術(shù)，包括抹黑有關部門、保護研究中心等，詆毀誹謗相關專家及從業(yè)人員，煽動網(wǎng)民抵制大熊貓保護國際合作等。在謠言挑唆下，部分“貓粉”頻繁對多位相關領域?qū)＜疫M行電話騷擾、短信謾罵、線下滋擾，還有極端“貓粉”不間斷撥打報警電話、向政務郵箱發(fā)送海量郵件。
——移花接木博取同情。
在近期辦理的涉大熊貓謠言案中，民警發(fā)現(xiàn)一些“大V”故意剪輯大熊貓跌倒、趴著不動的視頻，并配上極具煽動性的標題發(fā)布。“國寶被虐！令人心碎的視頻曝光”“震驚！他們竟然對熊貓做出這種事”……這類視頻往往能迅速吸引大量評論、點贊和轉(zhuǎn)發(fā)，逐步培養(yǎng)起一批“死忠粉”。
據(jù)悉，進入“粉絲團”的成員每天都要“做任務”，如修圖、“打榜”、與其他熊貓“粉絲團”“打架”等。這反過來又加強了這些“大V”的影響力，進而將“流量變現(xiàn)”。
——不擇手段制造事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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